Tuesday, January 11, 2011

结束了∙ 开始了

在平安夜,我和豪迈坐在咖啡厅的角落,共享一杯Toffee Nut Frappuccino和一块Blueberry Cheese Cake,闲聊。

我问豪迈,最近有什么新作。他吃了一口蛋糕,在味觉产生反应时回答我,要写一篇与往年不一样的“跨年”文章。我朝印着他透明唇纹的吸水管口吸了一口饮料后,笑他疯狂。他拿起红色、印有雪花设计的小纸杯,喝了点儿清水,带着微笑对我说,这不叫疯狂,只是想用文字耍花样,让生活不乏味。他说,先前有人说他写的词过于诗情画意,难以入歌,他就是不信,最后还是遇上一位朋友,把其中几首词给谱上了曲,是他今年感到最欣喜的事儿。


我用纸巾按了一下嘴角,以消除黏糊糊的感觉,然后对豪迈说,我倒没有像他那么高档次,很容易就感到欣喜,打个比方,刚过的冬至,早上老板请吃汤圆,午间请全体员工去吃日本餐和看电影,已经很高兴,因为很难得一班同事好像逃学的孩子,在工作时间闲逛和看电影,而且老板也参与其中。他听我这么一说,扑哧一笑,口中的咖啡差点从嘴角漏出来,似乎难以想像,说我的老板还不错,能和员工融为一体。我认为,至少如此工作的心情不会过于紧绷。



接着,豪迈问我,和同事看了哪部电影,我告诉他是《Tron: Legacy,大部分同事包括我,都间或打瞌睡,成为大伙儿难忘的可爱记忆。他说,这部电影的画面和造型都很漂亮、抢眼,女主角也很美,只可惜故事情节编得乏味,挑不起紧张的情绪。此时,我把握机会,用他惯问的问题问他,给这电影打上几颗星,他的眼珠子打了一个转后说,一颗半星,给故事概念、画面和造型。


我见勾起了豪迈谈电影的雅兴,便趁机问他在2010年心目中的十大电影。他刚把蛋糕放进嘴里咀嚼,听我这么一问,便清了清喉咙说,排名不分先后,接着就讲了十部电影的名字:《大兵小将》、《志明与春娇》、《李小龙》、《剑雨》、《人间喜剧》、《Inception》、《Shutter Island》、《Despicable Me》、《Megamind》和《Enthiran: The Robot》。他间或问我已经说出了几部,恐怕说得过多了。我笑他,若全部人像他这样痴迷电影,电影业就很兴旺了。他又抛了一句老话给我:“创作很辛苦,所以一定要尊重知识产权!”


豪迈问我,今年有什么事是最难忘的。还未经过思索的步骤,我就回答道,是公司搬迁。靠近年末,我还为此事写了一篇杂记,投给报章,当作是一个回忆的记录:


迁移迁心


时光荏苒,同事在去年年尾开始,经常挂在嘴边的搬公司吉日,就像一道光闪过后降临了。我还清楚记得,把处理好的东西放进一个个纸箱,然后封起来的心情,好像把不要的记忆尽情删除,把美好的都储藏起来。


六月份,我工作的部门要先清理,搬到楼上去。放着电话的这张办公桌就是我的座位,电脑与文件已经搬走,显得清空。白色书写板上的字是我留下的字迹。那时,坐在我对面左边的同事问我,为什么“捐血运动”不叫“捐血活动”,我查了一些词典后,把自己的想法写了上去,与同事分享。


这张照片是从我座位的角度拍摄。所有平时“收埋收埋”的东西,全都“浮头”了!乱,却似乎乱中有序。坐在“物海”中全神贯注工作的这位同事,仿佛心如止水。与她融洽相处五个月后,她就离职了,如今回想,感慨的意境犹如“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”


这张放在我工作部门入口处的沙发,可算是很多同事的一个回味记忆。接近午餐时间,在楼上部门工作的同事都会被召集到此处等候(他们多数会姗姗来迟),然后“商讨”要到哪儿进餐,做了决定再出发。有时,大伙儿还未谈出一个目的地,便边走边想,直到下了楼或者走到了停车场,最终结果才会冒出来。哈……像不像一班难伺候的皇帝和娘娘呢?


沙发对面的墙上有十多块小圆镜。每次出去开会,同事(包括我)都会很自然地望了望小圆镜里的自己,检查仪容。据同事说,这些小圆镜是先前根据公司的人数买的,所以蕴藏着意义。


这就是旧公司楼上的其中一个部门。楼下部门的同事搬上去“屈居”了大概一个月,虽然环境顿时变得狭窄,但是同事的感情却越挤越深,距离近了很多。这张照片是在七月二十三日拍下的。那天,所有东西都必须搬上罗里和汽车,运去新公司,每个人都汗流浃背,汗酸味与灰尘起舞。


如今,在新址上班已将近三个月。一切虽好,心里头的感觉却不知少了些什么。老板说,气氛须要人来营造。除了希望公司愈来愈进步,我更冀望能找回在旧址的那份感觉,在新址继续品尝文字工作与情感的快活。


《南洋商报》〈办公花弗〉,20101115日。


豪迈说我仿佛和公司连体了,每件事都离不开公司,并提醒我,生活和工事最好划清界线,才有乐趣。我微笑,说,这点我得向他多多学习,或许对工作和同事产生感情后,往往会失去了“私人”时间。我试图阻止他继续逗留在这话题,便紧接着反问他又有何难忘之事。他说,很难忘今年收到一份令他感动的生日礼物,让他犹如把丢弃的过期友谊捡了回来,再循环,开始另一段友谊。听后,我笑他过于重情,也奉劝他一句:用情太深,伤得更深。他没回答我,只管喝饮料,默默地点头,如此轻描淡写。


“许个愿吧!”我对豪迈说。“希望在新的一年里,自己的创作会更多、更特别。”他许下这个愿望。


“我希望在工作上的老套点子中,搞一些‘好像很创意’的东西,让我的脑子勉强保持新鲜!” 我许下这个愿望。


我喝完剩余的Toffee Nut Frappuccino,豪迈吃完剩余的Blueberry Cheese Cake


时间就这样过去,也这样来临了。

3 comments:

ahray said...

你原来不等于豪迈? 那又为何自言自语?真有其人??或纯属虚构?

豪迈 said...

我是豪迈,豪迈或许不等于我。

我的里面有不同的“我”,一些是现实生活的机械人,一些是有感情的人,一些是创意零蛋的人,一些是求突破的人......

自言自语是我的惯常举动,它是很多“我”的对谈活动。

“我”在现实中以“躯壳”存在,在虚拟中以“灵魂”存在。

xiaoyun said...

千万别丢掉我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