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火

高尚的颜色

沾上民主的泪与血

洗涤明日的污秽

欲看一片透明的湖水

与廉明的天空相映

为改革的热火声浪

充满诅咒那所谓的“爱国”情操

勇于实践被视为“叛乱”的爱国精神

热火

再热火

灵耳没听见呐喊的声音

倾倒化学物

令湖光与苍穹失色

以自我催眠法制造表扬的勋章

上演愚蠢的假面告白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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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09那天走上街－－我用這樣的方式來說愛你

By Sonia Cheo on Tuesday, July 12, 2011 at 1:51am

“我很難想像，等下出去，會是怎樣的場面？我們會怎樣嗎？”對於第一次，我充滿好奇與不安。

“會死人。”他該是半開玩笑，但是我笑不出來。想想也對，誰知道待會兒會發生甚麼事情，有誰可以預知後果？

我們這一大群人的聚集，引來“非法集會”的起疑，所以逼不得已散落成2，3人自組小組，各自奔向革命之路。

我以為，我們只要想方設法走到Stadium Merdeka就對了。

我以為，只要抵達Stadium Merdeka,聽聽大人物致詞，傳達淨選盟的宗旨就差不多了。

我以為，這個和平請願不會花上兩個小時。

我以為，我有機會坐在Stadium Merdeka的椅子上，接近那久違了的運動會會場。

如果，“說好的體育館”有批准的話，如果，乾淨的和平請願不被政府視為非法集會，以上的“我以為”怎麼會變成“自以為”了呢？

來不及加入同善醫院前的乾淨聯盟，我們被後方突如其來的敲打聲嚇得往前跑，大部份人都來不及轉頭看發生甚麼事，便不假思索地逃命。我們跑進華人接生院暫避，夾在中間，靜觀左右兩方有何“攻勢”。

直升機在上方盤旋。

老天爺下起雨來，雙方對歭了一陣。

過後，人群散了又聚，警方在這段時間點至少發了兩次“攻勢”，分別是催淚彈及水炮伺候。

我等女子躲在屋簷下，好幾次聽見有人喊“Lari”，一大堆人往更裡面衝進去。

一次，我跑到死角處，那裡是醫院一道上了鎖的鐵閘。

我看見鐵閘外有一群男女衝過來，白色、迷濛的煙霧瀰漫著，我也終於感受到一點點的嗆味，連忙用毛巾捂著鼻子嘴巴。

一個包頭的馬來婦女第一時間跪下，朝著前方朝拜。

一個卷髮的馬來男子在嘔吐，我仔細看他的臉，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，我問他要不要水，他點頭。我看得見他感激我的神情，真的。

當煙霧散去，也喘了一口氣後，他們轉回頭繼續到前線去“抗戰”。我還站在那裡愣著，心想，他們那麼辛苦為了甚麼？我們在這裡是為了甚麼？我們大可以舒舒服服地在家裡窩著，為甚麼要來這裡受罪？有誰聽見、看見了嗎？

還 記得雨還在下的時候，警方從原本的左手邊“消失不見”了，當時候我並不知道原來他們向乾淨聯盟進發，來個前後包抄。我們在leader的指引下，離開了華 人接生院和同善醫院，跟大隊穿過大街小巷，從Changkat Bukit Bintang走到Hard Rock,最後去到KLCC.

一 路上，leader帶領大家喊乾淨口號，“Bersih, bersih! Hidup Bersih! ”,"Hidup, Hidup, Hidup Rakyat "等等等等的和平宣言，還包括一句喊得我們最爽的“Hancur, Hancur! Hancur BN!”。現場跟著喊口號，我全身雞皮疙瘩，因為我看見的不只是馬來人、華人、印度人，而是我們都是馬來西亞人。種族課題，其實都是政治人物用了50多年 的爛梗，收皮吧！國陣。

幾千甚至上萬的人走到KLCC十字路口靜坐，見幾個大人物“上台”說了幾句，實在太遠，聽不見內容。而我和朋友還在討論到底要靜坐到甚麼時候的那瞬間，又有人高喊"Lari"!又一次來不及知道發生甚麼事，每個人都站了起來往前跑。

我帶著腳傷，儘管再痛，也努力地往前跑，因為我怕警察追到我身後，棍子在我後腦勺敲了一下，我更怕我不明不白地這樣死去。相信很多人都一樣有這樣的想像，所以都死命地跑，像走難那樣地躲避。

一 心想起K Avenue樓下有LRT station,天真地以為那裡就有我們躲避警察追捕的避風港。一轉進去，發現幾個大漢硬撐起鐵閘，留一個可以趴著過的空間，每個人身手敏捷地趴過去，我 也是其一。那一刻，我感到安全，我知道警察抓不到我了。奇怪？警察的職責為甚麼不是保護我等市民的呢？我等市民反而怕他們的出現，可能會造成自己的生命受 到威脅？為甚麼對手無寸鐵的一群,施以如此的暴力對待?

那晚開車回家的時候，去油站添油。隔壁車子的太太拿著《星洲日報》的晚報來跟我分享，她說政府太過分了。我指著頭版的照片說，我剛從那裡回來。太太更興奮地想和我多聊幾句，她提到她的兒子是個律師，然後說他本來也想參加，可是他爸爸跟他說，你去其實幫不到，別去了。

我跟太太說：“如果每個人都這麼想，那麼今天就不會有那麼多人上街去了啊。”我很慶幸，我的腦細胞還會跟她辯駁。

是的。

我本來也很害怕，但是，當你真正地走上街，發現人潮不知怎麼地從四面八方、大街小巷穿了出來，大家聚在一起，共 同面對無情的對待，那份團結的力量，會令你雞皮疙瘩、頭皮發麻，甚至是似乎有甚麼魔力植入你的精神層面。正如大馬自由女神Auntie Anne說的一句話：“When you come to rallies, there's a spirit of unity... something i cannot describe... when everyone is united for a cause. You don't even get this sort of unity in church."

我堅信，希望在明天。

我們都要相信。

谢谢Sonia Cheo让我转载此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