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”言

2012年2月29日（星期三）雨

同事说，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，逢四年才会有一次。同事问我：“在这个特别的夜晚约了谁？是男的还是女的？”我回答：“非男非女。”同事搞笑反问：“难道是人妖？”我扑哧一笑。

我约了一群小朋友和青少年。

雨仿佛下了很久，忽大忽小。来自由餐会的人不少，场面不懂要以热闹抑或嘈杂来形容，或许两者的意思只不过是一线之差。台前有六七个小朋友兴奋地拍打临时搭起的舞台木地板。

“I love you，永远都不放弃，这爱你的权利…… 永远都不放弃，这爱你的权利。”这么一个场合，我以为没有人会留心听表演者所唱的歌了。不料，站在台前的其中一个小男孩跟着我哼唱“I love you”，并且在歌曲唱完后，蹦蹦跳跳地喊了上来：“哥哥，你唱得很好听，可以再唱多一遍吗？”对着这可爱的小男孩，我笑了起来，并答应他待会儿再唱。

中场，我和一起表演的景川站在后台休息，那个小男孩拿了两瓶豆浆水给我们。看到我开瓶口的密封铝箔纸有点儿别扭，他对我说：“哥哥，你开错了，不是这样开的，我帮你开。”我把瓶和盖子交给他。他尝试用盖子稍凸的部分戳破铝箔纸。由于盖子凸出的部分不多，一会儿之后，他还是没办法戳破。看着他，我的心倏忽有一股暖意，在这微凉的雨夜。此刻，我真想亲昵地抱着他，像疼一个弟弟般疼他。

这小男孩似乎很喜欢和我说话，趁着我和景川再次休息时，他跑到我的身边问了我几个不容易回答的简单问题。他还忽然“袭击”我，和我玩起来，我也“回击”他，两人的笑声都均匀地混在一块儿。景川说，我们像极玩疯了的父子。我笑。或许这就是缘分，我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。

这场由一家茶餐室所主办的慈善晚会，为三家孤儿院和一家残障中心筹获十四千两百令吉。数额公布时，我的感觉如同一个舞者，在阳光中曼妙起舞，流泻喜悦。不晓得那个小男孩能否感应到我心中的愉悦？冀望身穿一家孤儿院蓝色T恤的他永远快乐。

2012年4月11日（星期三）晴

凌晨一时，好友送我抵达家门。每每这么一个时候下车，我都会很自然地叫他回到家传则简讯给我，而今晚我却忘记了。看着他的车子已离开我的视线范围，心想，他该记得吧。

约莫三十分钟后，见手机未显示有简讯，想必他应该疲惫得忘记了，便传了一则简讯予他，问：“到家？”二时，他还没回复，我再传一则简讯给他，说：“该是太累睡觉了吧。晚安。”接着，我关了房间的灯，躺在床上。临睡前的几秒钟，我对自己说，别想太多，他一定是酣睡了。

记得有一次，看完电影，同事凌晨载我回家，过后，我也是传了一则简讯问他是否到了家。那次他没回复。当时，我恰巧不小心，把家中的镜子给打破了，觉得很不祥，很想拨电给他，以把自己的心安下，但又怕他睡着了，便作罢，结果我整夜都睡不好。

依稀记得，有位同事曾在聊天时说，我们这家公司的同事都很关心彼此，每次约会晚归，都会传简讯问对方到家了没，可她每次都没回复，因为她认为，就算当时出了事，对方晓得又如何，不能帮忙些什么，也不可能到现场，那则简讯显得没意义。

对呀，“或许”当时收到简讯的人爱莫能助，但是，这并不是传该简讯的意义吧。关心对方的朋友会认为，这则简讯是重要的：至少你让我知道，你毕竟是安全抵家了！

可能，这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、傻乎乎的想法。

同事之间传此类简讯的习惯，似乎已经成为记忆，而我对一些要好的朋友还在实行。大家都在想方设法省着金钱、时间与力气的当儿，我仍然是个傻子。